當年那一刻他在想什麼?

最近聽說,大便後不一定要擦屁股。真的,根本不會怎樣,還是一樣可以走來走去,別人也不會發覺(除非坐在你旁邊)。

重點是,

習慣就沒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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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把自己定位為七十一歲老人,下週三是他的七十二歲生日。

最近他每天起床一定會做的事是跑到熟睡的哥哥身邊,不停翻弄哥哥,直到被罵為止。

如此不捨。從小一起長大,從不爭吵的兄弟,忽然間,要相隔半個地球。

「哥哥陪我玩。」將成為絕響,將來只能在skype上說話。

一個月後,哥哥將不再陪弟弟玩了,七十二歲的弟弟,將要孤獨地,剪掉長髮,走進國中,成為一個沒有哥哥陪的孩子。

(還有老爸陪,哈囉,還有老爸。)可是,終究不一樣,說不出的兄弟情感。小時候,臥室熄燈,漆黑的房間裡,兩人在床上絮絮娑娑講個不停,各自著玩偶想像著對話說個不停。幾個小時候,直到沒有聲音出現,我才進門為他倆蓋被。

這就是無情的歲月。

告別,向離去,以及正準備離去的人。

早上參加嫂嫂的爸爸的告別式,聽到很多哭聲,溼潤的淚框,以及一句最美的告別詞:「阿公從不罵人。」

老去,或者,正要離去。心的準備,來不及準備也要鼓起勇氣準備的,

人間最美麗的酸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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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silent genius

老爸很普通,很想與人不同,但還是普通。

真正的天才,不想與人不同,但是天份無法掩飾。


once a shy boy

匆忙,稚拙,有如撞入凡間的天使,學習和正常人一樣走路。

so much God holds the boy

成長曾如此艱辛。一個敏感小孩,曾如此無助抗拒現實。

今日,

害羞,恐懼,一掃而空。

in God we pray

跌跌撞撞的天才,按壓著內心極大的興奮,接受上帝的祝福。

true virture

純真極易感染。

高二學妹主動邀他一起演奏。

他從國中基測後再也沒碰觸小提琴,她則是音樂班高材生。他們才練習三天就上台,在台上,她不停為他的走音而自動變調。她的美德出於自然,是因為,我們一旦看到真正純真的人,就都會很樂意捲起袖子幫忙,且視為光榮。

身為老爸,我也很榮幸,能幫到你,堂堂。

amen

此後平凡的老爸將只看見你的背影,看著輝煌的晨曦,人間天使乘風御劍而行。

我將觀看,以可能的餘生,盡情觀看。

我將以最輕的聲音十指交握:「加油,堂堂,加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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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峰小學的畢業影片作好了。

我跟雙峰的這一小段緣份,大概也就是這樣了。

一所小學,北宜路上的香格里拉,一點點的吉光片羽,一個禿頭男,一場跟教育完全談不上邊的,U爸之「格列佛遊記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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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栗蕨,愣住了。葉尖像停著一隻蝶,永遠不會飛的蝶。

又稱溫泉蕨,它在硫氣重的陰濕地生長,以凝固的蝶蹤為特徵。

想到春上村樹的某一篇故事,盲柳和沉睡的女人,「我」帶著一邊耳朵失聰的表弟,乘坐公車去醫院探病的故事。那個表弟不停問,「現在幾點了?」為甚麼一直問呢?不知道,公車就算慢幾分,有什麼關係呢?沒有。但是「我」有點煩。

公車上,表弟牽著「我」的手,不時偏過頭向「我」問時間。偏著頭問的原因是表弟的一邊耳朵聽不見。

春上村樹的風格分析起來,總是有疏離,小小的溫柔,救贖渴望,之類的說法。

我一點都不想分析春上村樹,我只是覺得心痛,看到栗蕨葉尖凝固的蝶蹤,聯想盲柳和沉睡的女人這樣一本我譯過的小書,再想到很多年前的早上,六年級的堂牽著一年級的果在等社區巴士,那天早上下著雨,我站在屋前目送他們。看著兩兄弟的背影,果小小的身體拿著一個大雨傘,跟在哥哥旁邊走向巴士,堂沉默地攬著果的肩膀,在弟弟心目中,哥哥一定很高大。

我跟在後面走著,他們快上車時,突然吹來一陣帶雨的大風,果的傘被吹得翹起來,他伸著兩隻小手臂,舉著倒撐開的小傘回頭哭著衝向我,我竟然還笑著呢。

不同時間的幾個畫面,無法分析,也不想。只是現在,這個時點,被快樂迷惘到心痛。

暮蟬 墨點櫻桃

這段影片,不是要看什麼,是聽。

暮蟬 在哭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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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果騎腳踏車的背影。


這幾天整理舊硬碟,找到四年前做的一些有趣東西。這個硬碟快掛了,掛了就沒了。這些有趣的東西,沒有留下蛛絲馬跡,就真的沒有了。


可是,當時真的很有趣。


在放學時間,帶著錄音機,找到還留在學校改作業的老師們。出乎意料的是,每一個人都欣然接受。


採訪一個可愛的學校的老師,在學生朝會上以校內廣播的方式,談談自己的童年。


這樣做的原因是,想知道有意思的老師和孩子們共同分享童年的可能性。

訪問做了十幾集,有些老師提到彼此的優雅,有些老師留下了天真純樸的笑聲。


雨果就要畢業了,反覆看著他騎腳踏車的背影,想到小學的吉光片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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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跟朋友談到,跟這些孩子相處,是想在這群孩子在留下最後純真臉孔之前,好好端詳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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嫂嫂的父親上週走了,92歲。

高齡老人,像窗外的鴿子,拍拍翅膀,回到天國的家。

人走時,沒有不是這樣,撥開密密麻麻的人群,踽踽前行,留下孤獨的長長背影。

我在最近才開始的這個角落,想要很安靜的,用僅剩一條腿的能力,靜靜跳舞。

但是再怎麼安靜,再怎麼隱匿,腦海裡還是響起悠悠的音樂,那首rosa's song。大提琴伴隨女聲,女孩抱著弟弟蹲在海邊的cd。

雨果一歲時,半夜哭了,我起床抱著他,走到漆黑的客廳。我們站在客廳,嬰兒持續哭著,我雙手抱著不安扭動的小身軀。

走到音響旁,按下play鍵,熟悉的歌聲響起,月光穿過玻璃照進沒有開燈的客廳,我抱著孩子,像宮廷裡的貴族挽起對方的手,隨著歌聲慢慢旋轉,開始起舞。雨果繼續哭著,那聲音有點像夏夜的雨聲,並不惱人。黑暗的客廳,全世界僅剩下父與子共舞。

這塊角落,這個安靜的部落格,雖然說是靜靜一人獨舞,但是沒有這回事。人沒有孤獨的,人生的回憶,很豐盛呢。

父與子,或者,父與女,人生總有幾次美麗而哀傷的夜晚,與最親愛的人共舞。

祝福阿嫂,很棒的嫂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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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May 18 Mon 2009 00:59
  • 校工

把幾個月前,為雙峰小孩採訪的片段放在這裡

黑夜裡,一人待在山區空曠的校園,守候著什麼呢?

會不會對天上繁星好奇?會不會很想念操場上叫聲不停的孩子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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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陽明山時,在starbuck看到幾個中年自行車族走進來,覺得有點佩服。

中年半衰的身軀塞在鮮艷的緊身衣裡,騎著拉風自行車,走進starbuck點一份拿鐵。(要說法文la-te,而且尾音要拉高)讓人想到夕陽的絢爛,很想向他們舉三個指頭的童軍禮。

人到中年,可以扮演一頭疲憊的水牛,也可以活脫脫像過動兒。都可以。


朋友在土城看守所教昆蟲生態,不錯,時代變了,現在牢裡的犯人不再只是玩監獄一角的蟑螂。現在的看守所提倡有意身心的活動,於是請朋友到土城示範各種昆蟲的養法。

那些小昆蟲都被得很好,小心翼翼的,延續前輩犯人養小強的精神,把每隻鍬形蟲(獨角仙、螳螂、、、)都取了名字,可能是老婆、老情人、或素不相識的影歌星的名字。蹲在苦牢裡,人會變得細心,體貼,朋友說他們把昆蟲養得別肥。

據說養到很好的程度十分驚人,像綿桿竹節蟲,可以從一隻繁延到數百隻,多到一整個昆蟲箱裡爬滿了綿桿竹節蟲。

特別強調從1隻開始養起,是因為竹節蟲可以孤雌生殖。

孤雌生殖,在監獄裡很需要。

土城看守所裡可是住著幾百個宅男呢。

不同的中年人,有的人身體關在土牢裡,有的人身體塞在新款自行車緊身衣裡。

這位中年人倒是生活在天地之間,除了髒兮兮以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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